【全职高手】周而复始 · 十一
19.
王不留行看到那个人自称前任一叶之秋的时候震惊了，等到他从星辰谱里面找到那片星魂的时候，已经震惊到眼睛瞪得一样大了。
“到底是星辰谱出了问题，还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我哪里知道。我看后者可能性大一点。”对面的人掏了掏耳朵，露出一副嘲讽的嘴脸。
“之前一叶之秋来这里找你，”王不留行顿了顿，加了个修饰，“现任的，那时候我在星辰谱里面找不到你的星魂了，但是我刚才找了一下——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去了一趟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那不是生灵可以去的地方。”
“确实，但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死了。”对面那个人非常惬意的窝在沙发里面，嘴里叼着糖。
王不留行沉默了好久，他的表情似乎从震惊恢复过来之后一直保持着那副冷漠脸，但是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这么多年作为星辰之塔的守护者，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方式，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那个人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那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喏，多亏了这把银武，我一开始一直附身在它身上，想了好多办法才搞出一副身体来。”
“既然这样，你来找我做什么？”
“秋木苏不在那里，我感觉不到他。”君莫笑缓缓坐直了身子，双眼注视着王不留行。
“你是不是联盟的人？”君莫笑单刀直入的问了，身上的杀伐之气在无形中充斥着整个空间。
“你是不是知道联盟为什么要除掉秋木苏？”
“你是不是知道联盟的目的？”
“你是不是知道‘光’和‘暗’的阵营？”
王不留行没办法保持沉默了，这个人知道的太多。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
他的存在太过危险，联盟迟早要将他铲除的。
亏他以前还一直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帮他，看起来是白费劲了，这人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其实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联盟的面目早已破败不堪，凭着他们几个人在修修补补，最终还是会暴露于众人的视线之下。
“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光’和‘暗’的阵营，而联盟的存在，只是作为中立者来负责维持这个平衡，但是，你们威胁到了这个平衡，所以联盟要采取行动。本来联盟是不会那么大动作的，挑几个过了气的不声不响的除掉，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影响。但是，你们的实力太过强悍了，甚至——秋木苏本身已经威胁到了这个规则本身。一旦打破了规则，便成为了规则，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
“怕他打破了规则？为什么是他？要消失也应该是我啊，我比他要强。”
“你确实比他强，但是没有秋木苏，你永远只是一个被人类所称颂的伪神，而不会成为超越秩序的神。
比起你，除掉秋木苏更加能高效的达到目的。
你还有存在的价值，作为‘光’的力量，来制衡‘暗’。不过当横刀接替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真是伤感。”
“是啊，没有用处的人，处理掉就好。有威胁的人，替代掉就好。联盟就是靠着这份果断和决绝来巩固它的势力。只要两个阵营达到平衡，只要没有人能够挑战它的地位，牺牲什么都可以。”
“那微草又是充当什么角色呢？”
“王不留行，你还要龟缩在这里多久？
你是最伟大的魔术师！你还要将自己封印多久？！”
王不留行被逼问得无处可逃，他几度张口，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瞬间似乎有千斤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一瞬间多年来几乎要压垮他的委屈和不甘似乎就要决堤，一瞬间他的心已经用尽了力气，千疮百孔。
“没有用的，和秩序相对抗。”他最终为自己做出无力的辩解。“那么你呢？君莫笑？为了一个兄弟，至于付出那么多吗？斗神、却邪……你什么都不要了，就为了找一个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了的兄弟。多么可笑。”
“我不在乎这些。”君莫笑抚摸着手中的千机伞。
王不留行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后他说，“君莫笑，你完了。”
“啧啧，我早就完了。”
从被他收留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那你就落入轮回吧。如果你做得到，就把他带回来吧。”王不留行退让了。
“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不留行却摇了摇头。“微草……木恩已经能担得起整个微草了，如果你还能活着回来，往后再指点他一下吧。”
这个代价，需要由我来承担——
20.
王不留行带着他去了星辰之塔的最顶端。
君莫笑没有来过这个被风雪覆盖的塔顶。从冻结着层层霜花的窗户望出去，似乎身处于繁星之中。眼前的魔术师莫名的与这片绚烂星辰相衬，这么多年来或许他已经无数次的待在这个冰冷的塔顶注视着这些沉默的星星，他们相对无言，而这万千星辰早已印刻在他的双眸中，闪烁着奕奕光辉，只是这双眸子的主人却始终在压抑着自己，把自己囚禁在这座塔中。
万千星辰，也只是曾经。
“防风不见了。”王不留行看着那闪烁着寒光的阵法。“我觉得他还在某个地方，正如你相信秋木苏还活着一样，哪怕星辰谱里面找不到他们活着的踪迹。”
“他大概——也在你的星魄上镌刻下了刻痕。”
王不留行看了君莫笑一眼，他并不知道刻痕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防风是在什么情况下在他的星魄上刻下的。
被标记了相同刻痕的星魄，无论轮回转世，都不会切断他们的联系。哪怕一生不曾相见，哪怕身处异世他乡，这个联系，都不会断。
除非魂飞魄散。
被这个世界永远的抹去。
“我不知道他们在不在那里，联盟的命令，最初只是让秋木苏正常的死亡，而不是连星魂都一并毁减，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防风……他可能是参与人之一，如果，如果你能找到他们，务必把他们都带回来。”
“保重，君莫笑。”
“保重。魔术师。”